今生虽然没有从他手中拿到龙头戒,但这个人的出现,也让她抓住了一次改变哥哥命运的机会。
而今天,更是竭力保护着她。
她对他,虽然一无所知,却有种莫名的善意。
次日清晨,姜晚琇刚起床,正要去探视娘亲,就有丫鬟来通报说老夫人有请。
昨夜鹤寿堂是一夜未眠,今儿清早,老夫人就亲自主持审案,邀请她前去。
到了鹤寿堂,夫人和老爷一左一右伺候在老夫人两边,堂下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丫鬟侍卫,全部都忐忑不安脸色苍白,不过看起来还没有动刑。
堂下还坐着素兰和姜晚雯。
见此,姜晚琇恭敬的给老夫人请安行礼,老夫人点了点头赐了座。
随后,老夫人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晚琇,昨夜就听下人汇报你醒了过来,我也放心了下来,你的身体怎么样?如今几房的代表都聚齐了,公审也可以开始了。”
姜晚琇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起身轻声回道:“劳祖母关心,没什么大碍,就是被烟熏的有些难受,休息一晚已经恢复了大半,就是胳膊……”
她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她被包扎的严实的手臂上,老夫人几人都心里不免一丝心疼闪过。
老夫人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小怡已经愤恨地瞪着姜晚琇,“小姐就是被大小姐邀请去东阁,才会被烧伤。”
小怡早知道白清清想要弄死姜晚琇,但是这一次,姜晚琇没死,还只是伤在了手臂,白清清反而中招,就断定肯定是姜晚琇动手,只是没有证据。
闻言,姜晚琇双眸闪过一丝冷意,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恶狠狠的小怡,长而卷的睫毛轻轻一颤,淡淡说道:
“小怡,你心疼你家小姐,悲痛过度,我能明白,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真正的凶手。”
话落,她心底却冷笑了一声,白清清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要一一回敬。
老夫人怒眼紧盯着堂下的小怡,冷厉呵问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家小姐亲口告诉你的?”
闻言,小怡收回了目光,边哭边向老夫人磕头道:
“表小姐还没有醒,但是,晚照阁的好些丫鬟都亲眼看见,就是芳蔼轩的那个喜鹊放的火,求老夫人做主,小姐在姜府可只有你一人疼爱她啊。”
小怡说完又不停的磕着头,眼泪哗啦啦的流个不停,看着老夫人是心里一阵伤心。
确实,在姜府,除了她还有谁是真正地疼爱白清清的。
见此,姜晚琇微微抬头,淡淡的瞥了小怡一眼,蹙眉道:“我的丫鬟放火?小怡,这不可能吧?”
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素兰此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听说你们芳蔼轩那个贱婢畏罪潜逃了,如果没做坏事,跑什么呀。”
昨夜之后,喜鹊就失踪了。
一旁的二房母女看见这一幕,满脸的幸灾乐祸。
姜晚琇和白清清狗咬狗,还真是大快人心,就是可惜昨晚没有把姜晚琇的脸也烧毁,不然整个姜府,除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谁能够在姜家拿出场面。
闻言,姜晚琇抬眸望向老夫人,一脸茫然道:“祖母,不知道是哪个奴婢?晚琇昨晚身体不适,睡到半夜才醒的,今早起来就被祖母传唤,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重叹了口气,深邃的双眸看着姜晚琇沉声道,“潜逃的那个婢女,叫做喜鹊。”
姜晚琇一脸吃惊的表情,用绣帕请捂了捂嘴,疑声叹道:“是她?喜鹊我倒是见过几次面,但却不是我房内服侍的丫鬟,对她却是很不了解。”
话落,姜晚琇从座位起身,向着老夫人福身道:“请祖母明察。”
老夫人点点头,看着姜晚琇镇定自如的神情,被别人指认也不乱方寸,并没有刻意的争辩,她心底也不相信会是姜晚琇指使的,遂说道:
“老身也相信你是无辜的,晚琇,你且跟我说说,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当事人,具体情况你最了解。”
从祖母一来就关心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开始,姜晚琇就知道,老夫人已经发现了某些能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心底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判断。
况且姜晚琇也受了伤,虽不及白清清伤在脸上,但是作为一个女儿家,疤痕是最不能要的,老夫人料想姜晚琇绝不会对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
姜晚琇紧皱着眉头,一双黑眸在眼眶中转了转,装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昨晚我邀请表姐来东阁一起品鉴画作,於是东阁里就只有我和表姐两个人,祖母要怪我,我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我邀请表姐来东阁,表姐也就不会……”
话落,姜晚琇神色有些悲痛,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东阁是火灾的中心位置,要是表姐还在正殿,说不定早就出去了,都怪我……”
堂内的众人都注视着她,所有人都想听听姜晚琇如何将自己从此事中撇清开来。
紧接着,姜晚琇拿着绣帕抆了抆眼角的泪水,继续抽泣道:
“那时候我们姐妹说话,表姐说她犯困,我也觉得有些疲惫,然后我们就发现起火了,想跑可是浑身乏力,嗜睡,使不上劲,祖母,我怀疑有人对我们下毒了,不然表姐不会昏迷。”
老夫人暗自点头,不错,姜晚琇说的跟她调查的一模一样。
“你怀疑的不错,晚照阁的一应事物我全部调查了。虽然很多已经烧毁,但也查到了一部分。你们用的熏香,安神分量过重,会令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睡。”
老夫人说着,眼神刀锋一般落在地上的几个奴婢身上,“你们几个贱婢还不交代,熏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奴婢都吓得连连磕头,哆哆嗦嗦的回道:“奴婢不知,老夫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