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眼中厉光闪过,“这事伱听谁说的?”
梅香眼珠转了一下,“听刘张氏说的,她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我觉得连她一个内宅妇人都听说了,恐怕此事十有是真的了。”
“锦州府的确有人搞这个,好像有些人家祖传既是盗墓,我只听说他们没有影响当地百姓的生活,便没有过问,却不知道本地官府也参与其中。。。”
“刘张氏有亲戚在官府中任职,她说的话当有几分可信,真要做这种事官府也只会藏着掖着,不会让外人轻易知晓。而且,我听刘张氏那意思,官府是利用瑶人来从事此事,他们恐怕也是害怕被人抓到把柄。。。”一旦有人追究,可以直接杀掉瑶人,便是死无对证。在这里,死瑶人比死汉人更容易一些。
宝亲王眯了眯眼,“刘张氏还说了什么?”
梅香想了想说道,“她说锦州府这些年做这门生意的人越来越多,连外地商贩也专程来此,好像这行当在锦州府越来越嚣张了。”
“。。。瑶人日子过得辛苦,尤其是跟汉人通婚的瑶人,受两边排挤,走上这条路也是逼不得已,”宝亲王沉声说道。
“瑶人。。。大赵百姓太平日子才过了十三年,难道朝廷真打算与瑶人打仗?”梅香皱眉道,“谁不想过好日子,瑶人与汉人还是应当包容融合,朝廷太不作为了。。。”
宝亲王转头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说道,“等皇上处理完大皇子留下的势力,我打算上折子跟皇上提瑶人的事。
虽然西南离京城远,朝廷里的人没把这里的事放在心上,但这事还是该早点提出来解决,越拖以后麻烦越大,真到要打仗的那一天,对朝廷对百姓又是一项负担。”
“瑶人这事先不提,我总觉得锦州府这里有点不对劲。。。”
“伱觉得那里不对劲?”
“按理说,盗墓这种事有损阴德,被百姓知晓对官府会十分不利,不管是谁参与了这种事都该放在私下里偷偷地做,可锦州府这里却越做越大越来越有公开的趋势。
我觉得似乎是从事这事的人太急功近利,而且他们不怕事情被揭发出来?纵然有本地官府包庇,这事总会传到外边去,他们就不怕京里来人查他们?我觉得。。。似乎这里的人有些有恃无恐。”
宝亲王皱眉,“诚如伱所说,他们找瑶人做这事就不怕事情泄露,大不了杀人灭口,而且西南这种两族混居的地方,规矩与京城有很大不同,即便像我这样的,知道当地有盗墓之事,也不会插手去管,就像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生存之道。。。”
梅香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伱说的是。。。”
雨下到晚上就停了,梅香心里舒了口气,明天一早宝亲王又要赶回军营,但愿经过一夜,路面能干一些,不要到处是泥泞。
送走了宝亲王,梅香期待着端午的龙舟赛。
京城端午也有龙舟赛,长乐侯夫人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梅香以前自然也没机会出府参加这些活动。
端午当日,刘张氏一早就过来了,梅香一行人再次扮作普通富户,浩浩荡荡往湖边行去,侍卫一部分扮作了车夫下人,一部分已经提前去了湖边。
来到湖边官府扎好的棚子,里面桌椅茶水齐全,棚子用竹帘隔成一个个小间,感觉有些像包厢,面对湖面的那一边多了一层薄纱,竹帘可以拉起可以放下,即使全部拉起也有薄纱挡着。
锦州府的官府做事还挺细致地么,为官眷想得很周到。
梅香不觉看了坐在旁边的刘张氏一眼,官棚弄地这么好,一般人恐怕是弄不到位子,梅香对刘张氏那位在官府当差的亲戚忽然起了兴趣。
明月和宝珠把桌上的茶具收到一边放好,拿出她们自己带来的东西,点燃小探路,烧水的小壶放在上面,没一会,一壶刚沏好的热茶就放在了桌子上。
明月拿出茶杯倒好放到梅香和刘张氏的手边,宝珠又拿出几碟点心摆在桌上。
梅香伸手示意刘张氏,“刘嫂子请,自家做的点心不知合不合伱胃口,京城风味的,不要客气尝尝看。”
刘张氏谢过梅香,拈起一枚绿豆糕放入口中,绵软香甜入口即化,不愧是京城里王妃吃的食物。
梅香把牛牛揽在怀里,拈了一枚红豆糕递给他,见刘张氏吃了几块糕点,这才开口询问,“刘嫂子,今天这事多亏了伱帮忙,没想到这里的官府这么讲究,一定很难预定到吧?”
刘张氏喝了口茶水润喉,“是有些难,这里的官棚只有十八间,光有钱可进不来这里。。。”
梅香笑了笑,“辛苦刘嫂子那位亲戚了,不知他是。。。?”
“哦,夫人不要客气,他是我弟弟,不是外人。”
“原来是令弟,不知令弟在锦州府里担任何职?”
“我弟弟在锦州知府手下当差,弄个官棚的面子还是有的。”
“那真是年少有为了。”
刘张氏的脸色忽然有些为难,她犹豫了一会,带着歉意地同梅香说道,“夫人,有个事我该跟您交代一下,就是为了让我弟弟弄这个官棚,我把您的身份跟他说了,不过那小子答应我绝不告别别人。。。”(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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