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搭建了五百处,不到三日就住满了, 现在剩下的感染者无处可去。
城外村民的安抚与案件也由狸珠负责, 他前去看了几回,如今守城是苦差事, 衙役也耐心有限,两方难免起冲突。
狸珠两头来回跑,一有空闲时间便钻进了典籍里,未曾研究出血疫的来源,现今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无妨……世子那边情况怎么样?其余城主如何回应?”狸珠问道。
此次血疫来的猝不及防,离州是大城,如今血疫之势已经朝北蔓延,各个城池均受害,有些城中已经下了召令,离州百姓不得踏入。
如此并没减缓血疫蔓延之势。
“各位城主意见不一,有些过於激进,有些过於保守,尚未商量出对策。”士兵对狸珠道。
“至於世子的情况……与先前无异。”
狸珠放下了手中的典籍,玄水缚灵已无下落,九州内未曾听闻谢淮安踪迹……薛遥啊薛遥,你立了如此功劳,何时才愿醒来?
剩余三相,白衣鬼相不知生死,红棺相与青鬼折转北境,北境由仙门看守……纵邪祟可除,血疫却束手无策。
窗外夜色已经外溢,狸珠前往正殿,殿外层层士兵守着,近来不准任何人探望,除了他在旁看守。
殿中线香已经燃尽,床榻上的人闭目敛容,面色苍白,俊容安逸,气息依旧微弱。
狸珠在床榻边守着,悯悲剑一并光芒消逝,他垂眸去探薛遥脉搏。
一息尚存。
“薛遥……前几日城外有出了血案,治下村中的男子得知自己染上血疫,夜间用斧头砍了十余人的脑袋……城外的营帐血流成河。”
“我同你说这些,并非是责怪你,你不醒来,我心尚且难宁,不知自己该如何坚持下去。”
狸珠趴在了薛遥胸膛处,侧耳去听床上人的心跳声,缓慢的心跳似有若无。
“薛遥……快点醒过来。”
床边烛光晃动,狸珠在薛遥殿中待了一个时辰。他随之起身,在踏出殿门时脚步微顿,守殿的侍卫有些面生。
狸珠:“……你可是新来的侍卫?”
侍卫身形几乎融进梁柱阴影里,闻言回复道:“这两日丙锐病了,我代他前来执勤。”
薛遥身边的侍卫狸珠都见过,私下也筛选过一轮,见状问道:“什么病……可请大夫看过了?”
“狸珠公子且方向,并非血疫,他只是受了寒,这几日需要补觉,待他醒来我会与他换班。”侍卫道。
听闻不是血疫,狸珠稍稍放下了心,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院中静悄悄的,守院的侍卫脑袋栽到梁柱边,连他经过都没有反应。
“狸珠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近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睡不够似的。”他停留好一会,侍卫尴尬地醒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平日里辛苦了……我待会要前往城外,不必在此处守着,回去休息便是。”狸珠说。
“多谢狸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