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2 / 2)

“桂萍,你干啥子去啊,”二婶子一抬头,表情诧异着,这说话好好地,人怎么就走了

刘桂萍气势汹汹的回到家,还把坐门口搓玉米的徐奶奶吓一跳,忙起身问儿媳妇“这个点怎么回来了,地里活干完了”

“干活我哪还有心思干活啊我,我才知道,我背后被人骂成什么样,这小畜生好了还躲屋里不出来,我今个就要问问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说着顺手摸到门后面的棍子,就往堂屋去。

“干什么啊这事,谁又惹着你了”徐奶奶赶紧上前拦着。

“妈你让开,她就是故意的,早醒了,这小畜生就是为了让我难堪,毁我名声呢。”

“桂萍,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和个孩子叫什么劲啊你不让她上学,她心里难受,歇两天吧。”徐奶奶急的上火,硬是从儿媳妇手里夺过棍子,扔到一边去。

刘桂萍一想想这两天受的窝囊气,还不知道背后别人怎么说她呢。哪能这么含糊过去。刺溜一下,从正房门口,跑到窗户口。

砰砰砰几下,玻璃窗拍的哗哗响。

“小畜生,我知道你早醒了,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结果肚肠子里一肚子坏水。是我眼瞎被菜鸡啄了,可你给我记住,这个家姓什么这家姓徐,你个姓周的,没人管没人要的东西,这两年还不是我们可怜你,白眼狼,烂心肠的玩意”

“行了,桂萍,你别闹了,你骂的什么话啊。”徐奶奶追过去,想把人拉走,着吵吵嚷嚷再让东西两边听到。

两边正在拉扯着,只听啪嚓一声,一只白瓷碗砸碎玻璃落在两人脚前,徐奶奶和刘桂萍吓得脸白如纸,叨叨不停的嘴微张着。

片刻,

刘桂萍杀猪一般的声音在窗户外响了起来,“要死了,妈你看到没,这畜生要砸死我啊” 各种叫喧,怒骂不绝于耳。

偏偏躺床上的人,身子一翻,拉被子盖过头,权当没听到。

她穿过来两天,原主脑子里的记忆她消化了两天。明明记忆不是她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憋火生气。二天前,她还是高三备考生,在公交车站台等车,等的无聊,看到一旁有个中年大叔摆着书摊子,围了一群看书挑书的。

她想着公交车还要等会过来,就走到一旁随手抽了一本书翻了翻,入眼看到书中有个名字,竟然和她一模一样。多了几分好奇,翻到目录那边,挑着叫周子青的部分看了看。

看了几眼有些不喜欢,竟然是被欺负只知道哭的性格。把书翻到最后面看结尾,看完,周子青直接黑脸了。后面,几个有钱有势的富二代,无聊打赌。其中一个打赌打输了,跑去找她告白,说喜欢她,送礼物,送吃的,别人欺负她时站出来维护。

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身边看她不顺眼的同学,背地里更加欺负她。就连考试诬陷她,被家里狠狠打了一顿,都及不上知道真相的残酷,也是最后一根支撑的稻草崩塌,自杀了

周子青愤怒的想要往前翻,想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富二代这么欺负人,结果太气愤,没注意到马路上失控冲过来的货车,只听到周围刺耳的尖叫声。

等她再醒来,她成了临死前看的那本小说里的最后受尽欺负,自杀的周子青。

不一样是,她现在才十二岁,生活在一个穷乡僻壤村子里,距离剧情开始,还要好几年。周子青躺了两天,把原身的记忆捋顺溜了。

她现在生活在徐家村,亲爸原本是最后一批知青,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回城,在徐家村入赘了。周子青九岁大,刚上小学三年级,亲妈跟着一个包工头跑了。半个月之后,亲爸夜里收拾行李也走了。

一年后,两人偷偷回来离了婚,又都走了。谁都没提周子青的事。

就这么,周子青一直和姥姥舅舅一家生活着,直到小学毕业。现在,人换成她了

梆梆梆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周子青记忆瞬间拉了回来。

门外,徐奶奶拽着刘桂萍,声音又急又颤,“桂萍啊,妈求你,别闹了,周围邻居都在跟着看咱家笑话呀。”

“那正好,看咱家笑话,总比我看一个人笑话强,因为里面这个小畜生,村里人背后都怎么议论我的,我不要名声的,我不要脸面啊。随性撕开了,让大家瞧个够。都说我虐待外甥女儿,我这就把她拖出来,扒光衣服让大家看看,我是掐她还是打她了她身上但凡有个指甲印,我刘桂萍都不算个人。”

刘桂萍甩开徐奶奶胳膊,气势汹汹上前踹门,连踹三脚,“周子青你个小畜生,我眼瞎十来年,没看出你是个肚子发黑的,好了躲屋里不死出来,让脏水泼我身上,你丧不丧良心啊。”

周子青吵得脑子生疼,醒来两天,脑子里的记忆陌生又熟悉,门外那个大声叫嚷的泼妇,是这身舅妈。堵在门口扯着大嗓门喊,没人拉走,是个能在门口叫骂一天的主儿。

想到原身之前受的罪,周子青心里邪火完全压不住。换谁见天挨打欺负,不变的胆小懦弱才怪

眉头拧着,抬腿一脚踢开身上被子,跳下床,顺手摸起桌上热水壶,大步就往门口走。

刘桂萍还在叫骂,先听哗啦一声,门开了,接着一大红色热水壶直接朝她砸了过来。

“啊啊”

迎头砸来,吓得刘桂萍失声尖叫,双手紧紧抱着头瘫在地上。

周子青赤着脚,背脊挺直的站在门口,俯着头,苍白透明的脸上像是裹着一层寒霜,冷冰冰的眼神死死盯着刘桂萍,“喊够了没有”

她可不是挨打不还手,任人欺负的原身。

中午吃饭点,徐家村的村长,徐长民,瘦长脸,四十多岁。算下来,应该是周子青姥爷堂兄弟的儿子,和徐长胜是一个本家的兄弟。这会人家在院子里支了一张桌子,家里老老少少围着桌子正在吃饭。周子青嗷嗷哭叫着跑进来。

边跑边哭,边哭边喊,看到徐长民直接上去拽着不松手,嚎啕大哭,“大伯,我舅要打死我了,我活不下去了,你把我送出去吧,给口饭吃就行呜呜呜呜呜”

周子青小时候分不清舅舅叔叔伯伯之类称呼,小时候呆呆笨笨的,跟着徐佳叫,刚开始,徐家村人叔叔大伯还纠正她,要叫舅舅,可后来见面还是叔叔大伯的叫,也就随她叫了。

周子青这一通哭喊,把一家人吓了一跳。

徐长民的媳妇,陈红霞愣了下后,赶紧把人拉拔起来,“青青,出啥事了,你舅又打你了”

周子青一听有人问,赶紧把裤腿撩起来,旁边人一看,全都倒吸一口气。孩子细白腿上青青紫紫的,都没法看了。

徐长民的父亲,徐泽熹,周子青的大姥爷,一看到孩子腿被打成这样,气的啪的一声把筷子摔桌上,饭都不吃了。

“爹,你干么,孩子本来就胆小,你再吓着她。”陈红霞赶紧拍拍周子青的后背,轻声问她,“吃饭了没”

周子青哽咽的一声,摇摇头。可怜兮兮的又把裤腿放下去。

徐长民一听,立马站起身,“我去拿双筷子来,”边走气愤的说了句,长胜两口子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西边家大嫂子后脚跟着过来,看到周子青人在,心里歇了一口气。

西边大嫂子是个热心的,根本不用问,自己拉个凳子就在一旁咒骂徐长胜刘桂萍两口子不是人。“长民哥,你们离得远不知道,不信你问东边大爷家。我们两家东西住着,三天两天又吵又打,打了还不让哭出声,怕听到。你看看青青身上,这是亲舅干的事想打,怎么不打徐佳身上今天更过分了,要不是大家伙拦着,徐长胜拿着铁锨都要敲死青青呢,亏着青青今个机灵,跑的快”说完,大嫂子扭头盯着周子青看了两眼,平时愣着像个木头,挨打都不敢出声,今个不仅跑的快,嗓门还大了。

周子青暗地里给大嫂子点个赞,尤其木锨换成铁锨这点。

徐长民皱着眉,看眼低着头一抽一哽咽的周子青。孩子个头随徐家人,十来岁,已经长到一米六几的个子,偏个子高了,身上没点肉,这会瘦巴巴肩膀塌着,脖子缩着,像个吓破胆的小鸡仔。

“长民哥,这事你得出面管一管,这么下去,徐长胜哪天一失手,那可是一条人命。到时候咱村在徐镇上可出名了,你名字在镇上能好看”西边大嫂子这么卖力,也不是没有私心的,看不过徐长胜两口是一回事,可去年因为宅基地的事,两家闹了起来。刘桂萍不要脸的,偷抓了她一脸血沫,让她一个月没出门,这口气憋到现在没撒出来。

说到宅基地事,大嫂子又想到一码事,眼睛瞄到默默不出声的周子青身上,“青青,下次刘桂萍在撵你滚,你就让她先滚,这家可是你爸当初”

“行了,教孩子点好吧,闹僵了有她什么好,你能养她”徐长民拧巴着脸,厉声打断西边大嫂子要说的的私心话。

“都别说了,让孩子吃点饭,回头”陈红霞看着抬起头,可怜巴巴瞅着她的周子青,也知道徐长民难办。管多管宽都不好,孩子是人家的。回头还要一起过活,不能把关系弄僵了。

“我不回去,我舅会打死我的。”周子青紧紧拉着陈红霞的衣角,担惊受怕的眼神里写满无助。

“别怕,回头你村长大伯,送你回去。让他好好教训你舅,乖孩子,赶紧吃口饭,饿坏了吧。”女人都容易心软,看着挨打不敢回家的孩子,心理更难受。忍不住心里就咒骂不负责任的父母,哪有两口子离婚,孩子没人管的。周明松当初看着像个人,没想到一离婚,拍拍屁股抬腿就走了。

徐长胜两口子,在东屋睡觉,徐奶一个人在灶房里头,拉着风箱烧着灶,有一下没一下的,双目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锅里传来烧焦的味道,才惊吓的站起身,慌忙掀起锅盖,可也晚了。

“妈,你又把饭烧焦是不是,你说你一天天给下神似的。做个饭都做不好,还能让你做什么勤苦一上午,谁家老的不是把热乎的饭菜做好端上桌等着。偏偏我倒霉,嫁到这个家,老的老,小的小,没个省心的,还不如死了干净呢。”刘桂萍咬着一只苹果,站在东屋门口,一闻到空气里烧焦的饭菜味,就忍不住发火。

“你给我闭嘴,没睡醒都被你吵醒了。”徐长胜眯着眼一脸没睡足的样子,皱着眉往灶房看了一眼,又厉声戾气问“死丫头回来了吗”

“不回来才好呢,回来干嘛这种白眼狼的东西,养多大都没用。落不得好,还惹得一身骚腥烂臭。我是看不明白了,原本养着她,村里人能记着我的好。现在,我在徐家村,就是一个恶妇。走了好,走了就别回来。你去,把她屋里东西,全给扔大门口,不是能耐要跑么,跑了就别回来。”刘桂萍早看不顺眼了,一个丫头片子,住在正房里。

吃她喝她的,她自个倒像下人似的住偏屋子。

徐长胜倒是真去了,还从堂屋西边抽了一个化肥口袋,进了里屋,就把周子青的衣服鞋子,刷刷拉拉往口袋里扔。

刘桂萍依着门板嚼着苹果,心里惬意很,走了,里屋那张大床就是她的。徐长慧当初要死要活花了不少钱打的桃花木大床,听说夏天躺在上面,没蚊子咬,甚至还能闻到桃花香呢。

徐奶出了灶房就看到徐长胜拎着一个白色化肥口袋,往大门口一扔。赶紧迈着急切小碎步追上去,“长胜啊,不能扔,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啊。那是你姐生的,你亲外甥女。”

徐奶赶紧捡起来,一点点往大门里拉。

徐长胜皱着眉,大声呵斥道“徐长慧不是我姐,她自己生的都不管,凭什么我要给她养着是她欠我的,我不欠她。”大声吼完,一把挥开徐奶,抢过化肥袋,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走到门口一颗杨树跟前,一咕噜全倒在地上。“我他妈全给她烧了,我让她跑,有种跑,就别回来。”

刘桂萍从头到尾一旁看着,徐奶奶被推搡一把,趔趄两下,差点摔倒。

一看儿子去灶房摸柴火,急的大哭,“桂萍,你赶紧劝劝他啊,他又魔楞了。”

刘桂萍嘴角撇撇,一脸刻薄,“妈,你管他干么,还不如去看看你的饭呢。他想干么,谁能拦得住,想烧就烧了呗。”

“这是干什么呢”徐长民背着手走过来,身后头两三步远,跟着周子青。

徐长胜一看到周子青,就炸了,摸着捣火棍就冲了过来,大声吼道“你还敢回来”

周子青一看,立马跑到徐长民身后,急急喊道“大伯,我不要回去,会被我舅打死的。”

“我这就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徐长胜提着棍子就要上手,徐奶在后面死死拦着不让,哭着大喊着,“徐长胜,你要打,就先把我打死吧,你个混账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到底图什么啊”

徐奶瘫在地上哭,眼泪止不住的溢出来,“我养你这么大,到底图什么啊”哭嚎着,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哀怨凄凉,像极了门口大杨树梢头零星挂着的几片叶子,撑着,撑着,一阵风吹来,再也支撑不住,飘飘荡荡的落在下面野草从里,没了生气。

“姥儿”周子青皱着眉,把人拉扯起来,心头跟着难过。

徐长民把徐长胜手里棍子抽了,扔到一边,板着脸冲人喊了声,“你跟我去村干部活动室,我有话给你说。”

徐长胜神色狰狞的瞪了周子青一眼,手指指她,“你等我回来的,”说完跟着徐长民后面走了。

“哟,不是挺能耐么,怎么还知道回来啊。”刘桂萍看着徐奶走到杨树底下,又把东西一件件捡回来,心里郁闷的不断翻腾。

能打死人的徐长胜不在,周子青压根不怕刘桂萍,这会也不装鹌鹑了,扶好徐奶之后,冷笑着看着刘桂萍,目光冷峻又讥讽,“我今天才知道一件事,原来这房子当初是我家的,是我爸花钱盖得。你总这么撵我走,是想霸占我家房子么”周子青醒来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原身一直和徐奶住在里屋,徐长胜一家住东屋。搞了半天,这家是她的。

刘桂萍惊愕的张了又合的嘴巴,急巴巴的回了句,“你听谁胡沁造谣的这房子是我家的,是姓徐的。”

“村长大伯说的话,准是没错的,村里老人也都知道些,以后别说这家姓徐之类的话,宅基证上写的我爸的名字,这房子就是我家的。你们才是住在我周家房子上,要走要滚的可不是我。”多亏了西边大嫂子的好心科普,周子青又知道了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妈,你听到没有,这小畜生说房子是她家的她一个没人要的,有什么家,吃的穿的都是我给她的。也不怕人笑话。”刘桂萍心虚,看着一言不发的徐奶,急巴巴的想找人替她说话作证。

“青青,这房子”徐奶拧着一脸的皱纹,眼神恳求看着周子青。

周子青见识到徐长胜凶狠 ,哪还想和他住一起,连亲娘都敢上手推的主,她这外甥女算什么呀。

“这房子是我家的,它姓周,我爸不在,也不能颠倒黑白。还有,不光房子的事,还有田地事。我妈是家里老大,也没外嫁,她户籍下属于她的四亩地,秋种的时候,就顺便划分出来吧。住我家,种我家田,却连初中都让我上,天天口口声声把我往外撵,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巴不得我走了别回来。以后我可不走了,要走也是你们一家走。”

周子青上辈子城市户口,还真不知道农村家里分田的事。

徐长民找了村里泽字辈的老人,到村里活动室说话。

徐长民简单扼要的说了,“长胜,你家这情况村里也不能看着不管,你这动手的习惯改不了,村里就得想办法解决。周子青不不姓徐,可到底是徐家村里长大的。该上学你不让上学,说没钱恐怕村里没几个人信。你家里几亩地多少收成,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住的房子,宅基证上可是你姐夫周明松的名字。当初建房子的钱,是他掏的。还有地,真要闹到分家分田,你们一家都没得住。你不占理你知道吗你是姓徐的,可村里也不能帮亲不帮理,看着你一家欺负一个十来岁孩子。我的话你仔细想想。孩子该上学上学,以后别打别骂,实在手上没钱,村里可以先借给你。以前的事,就翻篇过去,往后可不能再出打孩子的事,要是孩子腿上还是青青紫紫,我第一个治你。”

其余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大意思是说传出去不好听。

徐长胜拧着眉,黑着脸一句话没说。别人说完,他自己推开门走了,把屋里一伙人气的要死。

再说徐长胜回来后,在东屋不知道和刘桂萍说了什么,两口子在屋里吵吵的能把屋顶掀翻,没一会噼里哗啦的打了起来。

徐奶紧紧拉着周子青的手躲在里屋不出去。

“我死了好,我跟你丢人现眼呐,我活着有什么劲啊,这么大岁数被人撵啊,我没脸活了”刘桂萍又哭又嚎的嗓音突然爆发,像一根炮仗扔在院子里,炸开,咻的一声飞入天空。

周子青仰头看着屋顶的木头梁子,芦苇编的房顶,听着九转十八弯,韵味十足的哭声。心里叹息一声,有些发愁的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能上学啊,她还想一鸣惊人,当学霸来着。上辈子没机会,这会从初中开始上,她想过过当好学生的瘾。

借钱的事,徐长慧异常坚定和抵触,徐奶就差跪下求她施舍了。还是周子青看不下去,站起身就往外走,“姥儿,我这辈子要是只能借她的钱上学,那我死都不会上。”说完话又转身冷眼盯着徐长慧,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女人,真怪不得我爸不喜欢你,我现在真是无比同情他,和你之前生活那些年,他真是太惨了。”

不等徐长慧起身拿东西砸人,周子青先一步跑了。

跑出门外,还能听到屋里哭着叫骂的声音,“妈你是故意的吗,故意带她来气我的吧,有钱我都不给她一毛钱花。”

“长慧,青青只是愤怒生气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她,你好生哄哄她”徐奶还想劝来着。

“哄她姓周的没个好东西,妈你还养她做什么,扔给周家人算了,操的什么心。”徐长慧看到周子青那张脸就来气,心里没有一点喜欢。

“不能给,”徐奶一口拒绝,“我养到这么大,白白送给那边你长点脑子吧,你将来老了她就能养活你。”

“我用得着她养活这房子一拆,我有大把大把的钱花。”徐长慧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周子青听着里面对话,捡起地上一块砖头,眉眼一狠,对着大门狠狠砸下去,砸完抬脚就走。

“青青啊,”徐奶怕周子青走丢,赶紧跟着跑出来。

路上各人有个人的心思,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等回家,走前反锁的大门,这会打的开开的。里屋摆设的东西,这会全都摆在院子里,而院子里也多了一些家具。

徐长胜和刘桂萍正在进进出出的搬东西,看到徐奶和周子青回来,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搬东西。

徐奶皱着眉,“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搬东西的”

刘桂萍放下手里活,指了指四周的东西,笑着对徐奶说,“妈,你看你说多见外啊,这是我们自己家,回来还需要向谁打报告对了妈,我顺便把家里房间重新划分一下,你看我和长胜是家里顶梁柱,往后我们住在里屋。你们住我们原来的东屋,或是堂屋左边储藏室收拾一下,你们自己选一下。”

周子青冷眼看着,“私闯别人家,是犯法的,我去村委说一声,不行,我会去派出所报案。”她真是受够了。

“去啊,谁又没拦着你,不过呀,小孩子说的话,谁还能当个真啊。”刘桂萍撇撇嘴轻笑一声,转头又进屋搬东西。

徐长胜冲着周子青瞪眼直哼,扬了扬受伤的胳膊,警告意味十足。

徐奶拽着一把周子青,“别和他们硬上,身上挨打你不疼啊。住就住吧,往后不搭理他们就行。”

周子青从见到徐长慧开始,心里就一直窝着一团火,这团火压在她心上,仿佛千斤重。沉着脸冷冷一把推开徐奶。

一言不发的钻进灶房里,徐奶抿着嘴叹息。只当周子青想进灶房躲清静。

周子青沉着脸,心中憋着一股狠劲上来。卷起袖子,开始烧火。

烧火棍烧着了,周子青眼中冒着火焰,手里拿着烧火棍,径自走进堂屋,堂屋和里屋隔着一层芦苇席子,干燥易燃,轻轻这么一点,火苗噼里哗啦的燃烧起来。

“什么味啊,这是”

刘桂萍转身看到冒烟,身后芦苇席子呼的一下,火苗飞腾上来,噼里哗啦的燃烧声。

吓得尖叫一声抬腿往外跑。

屋里徐长胜和徐奶也全都跑出来,赶紧找盆端水去救。

刘桂萍惊魂未定,瘫在地上看着屋里滚滚冒出的浓烟,吓到腿软。结果一抬头看到周子青手里拿着烧火棍出来,顿时眼睛炸裂,抖着嘴唇,拼着一股力气从地上起来。

刘桂萍抬手要打,周子青眉眼阴狠,举着烧火棍对着冲过来的手,就是狠狠一下。

“啊”刘桂萍疼 的眼角飙泪,嘴里呜呜啊啊的咒骂声不绝。

徐奶家烟雾滚滚,凡事看到的都赶紧跑过来看看,芦苇干燥,本来就容易点燃,这会就着火势一路烧到屋顶上的上芦苇。

屋里浓烟太盛,徐奶和徐长胜一进去,就呛得喘不上气。两个人放下水盆,赶紧抢救西边屋里其他东西。好在之前两口子都把大件东西搬了出来。

刘桂萍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咒骂周子青,要不是村里人拦着她,她狠得能一把掐死她。

周子青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仿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和她没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