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还不错……
初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爆红,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感觉到了君彦放开了自己的手,初锦僵硬地坐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到床边上,已经羞涩到不敢再抬头看君彦一眼。
唇上的触感依旧可以回味过来,刚才的凉意似乎还未完全消散,初锦踌躇地站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
“陛下,您现在需要梳妆吗?”
君彦挑眉,昨晚似乎出了一身的汗,现在依旧能够闻到汗味,看来必须得洗洗了。
“嗯,我想沐浴。”
初锦收起慌乱的神色,恭谨地说,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您稍等片刻。”
看着初锦逃也似得就要奔出去,君彦突然问出了一句话,
“我们以前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初锦停在了原地,眼里有一丝黯然。
不同吗?
可能君彦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关系开始疏远了,从那一晚之后。
可是,这或许又是她自作多情,毕竟她眼里看到的,是君彦真的很宠爱菡萏,而自己与他之间隔着太多。
仇恨、伤害、恐惧,每一样都让她害怕,都能够让她止步不前。
她不敢再靠近君彦,所以只敢远远地观望着。
初锦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那一句话,而是说了能够让两人像以前一样相安无事的话。
“没有不同。”
没有不同,我一直都只是你的侍女。
说完这句话,初锦就走了出去,君彦看着初锦的身影,眼眸微沉,思索着初锦的话。
真的没有不同吗?那为什么在梦里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会心疼她,想要紧紧抓住她,只要她出现在他的眼里,目光追随着的就永远是她,这些真的不同吗?他也犹豫了,刚才突然吻了初锦,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心里有个声音驱使着他这样做。
把她抓在手里,不要放开,可为什么初锦说的是他们与之前没有不同。
明明真的不一样,在梦里的时候,一直被禁锢着的感情被放了出来,当记忆进行到他封菡萏为莲妃的时候,他居然自责了起来,仿佛他不应该那样做。
他爱的人是菡萏,封自己最爱的女人为妃有什么不对,但就是那样,连他自己都在指责自己。
当醒来之后,那种感觉就突然消失了,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样,可是那种真实感证明那些感情是有的。
君彦的思维深陷於纠结之中,他看着门口的方向低喃道,
“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吗?”
那为什么当她走开的时候,他会这么舍不得。
在君彦的身体里的某处,有一个东西轻轻裂开了缝隙。
初锦为君彦梳妆之后,很快闻人月和甘将军等人得了消息赶过来。
“雁大哥,听说你的伤好了。”
闻人月一过来,就在君彦的背上一拍,拍得君彦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死丫头,你想害死我吗?本来已经快挺过来了,你拍得这么狠难不成想让我当场毙命?”
闻人月有些尴尬,
“雁大哥,我这不是听说你醒了之后太激动了吗?”
君彦撇了闻人月一眼,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要谋杀我呢。”
闻人月笑眯眯地说,
“怎么可能,弑君这么大的罪啊,我有几条小命也不够抵啊,昨晚不是晨风在帅营外守了一晚上么,知道你醒了就派人立刻通知了我,得知你受伤了,我也是茶饭不思,昨晚都没睡好。”
闻人月一顿的自我辩护,还怕君彦不信特意提了提晨风。
“是不?晨风。”
晨风面无表情地点头,
“是。”
其实,他派去通知闻人月的人回来说,闻人月睡得那不知是有多香。
虽然知道晨风有心偏护闻人月,但他和闻人月这么久的关系了,也知道闻人月的性子,当然不会计较,在闻人月不知道他是皇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习惯了开玩笑,同生共死出来的朋友,情谊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厚。
这时,一道哭嚎声响彻在整个帅营,闻人月捂了捂耳朵,绝望地说,
“完了。”
只见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突然跪下,叩了三头,
“陛下待臣,犹如再生父母啊。”
此时在君彦面前哭天抢地的,正是昨晚的大老粗刘将军。
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痛哭流涕,看来是真的到了伤心处,只是这哭嚎声实在是震耳朵。
“如若陛下没有醒来,臣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