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他以为他迟早会找到陆拂拂...)(2 / 2)

一泡尿还没尿完,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

石黑忽然带着几个手持长柄大斧的重甲步兵忽然从两侧鱼贯而入

孙循裤子都没提起,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这十几个重甲士,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还会保有胆气。

孙循几乎是大惊失色,心念电转间,知道自己完了。

这小疯子果真没安好心这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他虽然心存了戒备,赴宴之前没有解甲,可这长柄大斧却是专门对付这一身铠甲的

他这一身铠甲寻常刀剑等闲伤不了他,可这大斧不一样,大斧这一锤,非死即伤。

孙循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忙拜伏于地,连声哀求弃命。

“陛下误会于我了”

“陛下误会于我了”

然而石黑来之前就得了牧临川的命令,哪里会给孙循说话的机会。

他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地走上前,身后甲士随行。

孙循终于忍不住了,失声低呼道“吾与公无仇无怨,公昔日在并州时,还是吾多加照拂,今日何太无情”

石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沉着声粗声粗气道“上命不可违”

“你这反国老贼,恃功骄恣,目无君上,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说罢一抬手,身后重甲士纷纷向前将其围住。

事已至此,孙循终于绝望。

众甲士以长柄大斧筑其腰,竟然趁其解手的时候,将孙循活生生锤杀砸死在了茅厕内。

一方枭雄至此殒命,做完这腌h事,石黑这才裹着一身腥风煞气,大跨步地回到了席间。

众人此时仍未有所觉,还在推杯换盏,高声谈笑,席间歌舞不休。

牧临川见到他来,眉眼都没动一下,只微微侧目,挤出少许笑意,叫人倒酒给石将军。

又迅速收敛了笑意,漠然地将视线投向了席间靡靡歌舞之中。

宴席直至深夜方才散去,牧临川脸上最后一丝虚伪的笑意也消失了。

等姚茂来到堂前时,堂上杯盘狼藉,牧临川一个人独坐在堂前,神情漠然阴沉,一如北地风色霜寒。

“都杀干净了”

姚茂扶着剑,略一迟疑,低声道“都已收拾妥当。”

孙循既死,牧临川召孙氏家眷及兵众前来,至者尽诛。

都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牧临川这摆明是逆我者死,顺我者也死。陛下心太狠,姚茂心里也憷得慌。

刚才的姿势有些不舒服,牧临川换了个姿势,无动于衷地继续问“孙英呢”

姚茂隐约记得孙英与牧临川关系不错,至少表面上关系不错。

顿了顿,姚茂又道“孙家那小子知晓其父一死,临死前拥着刘氏,仰天嚎啕大哭,留了一句牧临川这小子纵兵杀吾父,此仇来世吾必报之,知道无力回天,便自杀了。”

牧临川面色未变,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头很疼,腿也很疼。

每晚都疼得他不得安眠,常年缺觉少眠,他面色青白,望之如鬼。

牧临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似乎只是单凭着本能做事,攻冀州、兖州、豫州、青州杀孙循逼孙英自戕,挥师南下,往上京。

胡人逐水草而居,他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逐血肉而动。

五年了。

他以为他迟早会找到陆拂拂。

可是没有。

她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无处可寻,无影无踪。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他找不到她,是她根本不愿意回来。

泉城济南,雍、启皆属青州,自古以来便是“家家泉水,户户垂柳”的好风光。

熟梅天气,绿荫渐浓,晴光方好。

一入春,人就容易感冒,这几天阿妃就不幸中了招,左慧这个做娘的急得浑身出汗,寸步不离,忙得团团转。

在拂拂自告奋勇之下,抓药这个活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拂拂脑袋上。

提着药包飞快地回到了三人租住的小院子里,一进门,和院子里随风而动的满架蔷薇打了个照面,拂拂心里有些森森的惆怅。

外面战火纷飞,此处的静谧不过是表象

牧临川进图青州之心愈发明显,山东无险可守,一打就穿,就不知道这静谧的日子还能持续多少天。

转眼之间,她都已经离开这小暴君五年了。

五年时间,女孩儿没多大变化,就是个子稍微长高了点儿,身姿抽条,窈窕了不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莹润若有光,皮肤黑了不少,好不容易在上京养出的白皮,在北地风吹日晒之下,又给晒成了健康的麦色。

这五年时间里,拂拂干脆就跟着阿妃、左慧一起随着难民队伍为了躲避战火四处迁移,跑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在济南安顿了下来,又听说焦涿和牧临川马上要打到济南来了。

这么看来,女孩儿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

造孽,济南又不能待了。

离开牧临川之后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不用继续在牧临川的嘲讽下忍气吞声,忍辱负重。

陆拂拂她其实是个隐性的倔驴,硬骨头,虽然会为了一时的安危,一时的利益忍辱负重,但说到底还是那个有脾气的小姑娘,不乐意这么过一辈子。

牧临川又不喜欢她,她这明里暗里都暗示了多少回了,他连个表示都没有。她每次想说开都被他打岔给岔了过去。

拂拂心里难受啊,也舍不得。

女孩子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心上人呢,可钝刀子割肉始终不是个事儿。

舍不得归舍不得,她总不能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身上耗上一辈子不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